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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晓风书屋,藏书家韦力画出百年前的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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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24小时-钱江晚报记者孙雯年的最后一个下午,藏书家韦力先生在杭州。在杭州晓风书屋体育场路店,韦力分享了“中国古旧书业之现状”。那个下午,晓·客厅里坐得满满当当,有专业的收藏者,也有普通的阅读者。时间很赶,下午5点钟,韦力就要到杭州东站去坐回京的火车,在最后的签售环节,他边签名边回答了记者提问。韦力做客晓风书屋因为藏书家这一身份,韦力自然与杭州有诸多交集。年9月,韦力曾在杭州寻访古旧书店的遗迹,在一年之后出版的《书肆寻踪:古旧书市场之旅》中,他为读者画出了一幅清末民国古旧书店的“地图”。与《书肆寻踪:古旧书市场之旅》同时出炉的还有《书坊寻踪:私家古旧书店之旅》、《书店寻踪:国营古旧书店之旅》,这三部书,并称“芷兰斋书店寻访三部曲”。芷兰斋正是韦力的藏书斋——其间收藏古书数万册。芷兰斋书店寻访三部曲中华书局韦力的芷兰斋清河坊、梅花碑、城站、福缘巷……在《书肆寻踪:古旧书市场之旅》中,可“见”出当年书店林立的情形,只是,历经百年,这些地标之间的书店已经难寻踪迹。所幸,当下又是一个书店遍地开花的时代。杭州的印刷业自唐代已经兴起。北宋时,杭州是全国三大印书中心之一。到了南宋,皇室南迁,杭州一跃成为全国的印刷出版中心。有出版,必然有销售,韦力觉得,杭州在宋代也应当是书店遍布之地,但是他没有查到相应的记载。不过,这样的推测有是有佐证的。在朱友论、秦坦撰写的《民国时期杭州的图书业》一文中,韦力看到了这样说法:元代杭州书坊不及南宋,明代不及元代,清代杭州书业又远不及明代。民国时期,杭州的书店业又迎来了繁荣。年9月,韦力来杭寻访古旧书店遗迹,第一站是杭州城站和福缘巷。韦力拍摄的福缘巷一带在《书肆寻踪:古旧书市场之旅》一书中,我们可以读到当时的寻访细节。民国年间,城站与福缘巷(当时称福缘路)这一带有文艺书局、小琳琅阁、复初斋、麟经堂、抱经堂书局。其中,抱经堂书局是晚清民国时期杭州最具名气的古旧书店。韦力说,店主朱遂翔是杭州甚至是江南地区旧书业执牛耳者;他跟北京琉璃厂的孙殿起并称民国期间中国旧书业的两大领军人物。朱遂翔的经历,在今天的人看来,很励志。他初到杭州时,一口绍兴话,因不太识字,常常被师傅和师母责骂。师傅认为他太笨,不适合学习专业知识,让他每天洗衣服、倒马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朱遂翔觉得要改变命运,潜身于旧书业,首先得认字。他每天偷空写字读书。又过了三年,他终于得到师父的认可,派他随同店中懂得目录版本的朱华先生到外地去收书。在这个过程中,朱遂翔用自己的钱买了些书藏于家中。等他底子渐厚,就向师父提出辞职,建立抱经堂书局。抱经堂书局设于年,最初在梅花碑,后来迁到福缘巷。在短短时间里,抱经堂就成长为杭州著名的大书店。抱经堂书局经营的宋、元、明善本,名人抄本、稿本达百万卷之巨,吸引了南北书商及国内各大图书馆来杭采购图书。上海的东风图书馆、涵芬楼及其他大图书馆在年前后在杭州争购宋版、元版图书,大部分书都是向抱经堂书局购买的。朱遂翔拥有的宋版《李贺诗歌集》、顾祖禹手稿本《读史方舆纪要》等,都是有很高版本价值的图书,可见他的藏书水平之高。韦力认为,抱经堂书局能够做大有两大法宝:一是诚信经营;二是在书上标明售价。关于第一点,有这样一则故事,浙江图书馆馆长褚树青曾在《民国杭州旧书业》中提到——朱遂翔曾收到一部翻元《六子全书》。当时,因是熟人介绍而来,故朱氏未及细查,就充作元版购进。适著名版本学家、藏书家傅增湘来访,见几旁之书,拿起翻阅,竟也失眼,认作元版,以三百元欢喜携归。回京后,傅仔细考究,大呼惭愧。即书函告朱。遂翔阅信后,立即汇回书款,并告书由傅先生自裁。此事一时传为美谈。以前的旧书业均不标价签,而是根据买方的实力随意开价。韦力说,这种做法虽然偶尔能博得暴利,却影响了旧书业的声誉。年,上海的古书流通处的创立者陈立炎首先给古书明码标价,使得业务量大增。朱遂翔学到了这一招,在杭州率先实行了明码标价的售书方式。朱遂翔的专业与名声博得了大主顾的青睐。民国杭州第一大藏书家、九峰旧庐主人王绶珊就是“大主顾”之一。王绶珊从年开始收购旧书,到年停止,十年之间,花了五十万元来买书。他被称为近代藏书家花钱买书最多的一位。他所买之书有一大半都是经过朱遂翔之手。韦力与自己的著作合影,一位杭州读者买下了韦力所有的书在楮树青的文章中,有这样的一个片段:遂翔替王氏收书,最得意的几笔生意有:以元之价,收进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宋版书八种;以元,收进苏州邓氏群碧楼宋、元版二十四种;以元,收进北京傅氏双鉴楼宋、元版书十五种。年,王绶珊去世。几年后,九峰旧庐所藏之书也渐渐散了出来。大约二十年前,上海的某家拍卖行上拍了一批九峰旧庐旧藏,这些书的品相都很好,版本价值于今而言也很难得。韦力打听到,这批书出自王绶珊的小妾。“该批书中,我也争得数部,只是难以确认我所得者是否就是朱遂翔卖给王绶珊的,但无论怎样,这也算是我跟抱经堂书局的间接因缘吧。”韦力在书中写道。韦力与书友交流韦力还藏有两卷民国时期翻刻的《雷峰塔经》,而当年,抱经堂也参与了翻刻《雷锋塔经》。只是韦力说,这样翻刻不会表明堂号,他也不确定自己所藏是否出于朱遂翔之手。韦力的足迹,几乎遍布浙江各地。年,河北教育出版社曾出过韦力所著的《书楼寻踪》文澜阁资料图杭州、宁波、湖州……尤其是浙东各地,韦力几乎访遍那些有名有号的藏书楼,文澜阁、天一阁、嘉业堂、诂经精舍,这些有名的藏书楼自不必说,12月30日这天,韦力特意提到了蜗寄庐——它属于“不那么有名,但很特别”的藏书楼,是浙东藏书家孙家溎的藏书处,今址在宁波塔前街。之所以难忘,因蜗寄庐收藏了大量方志,很多都是孤本。蜗寄庐藏书一直保留到解放后,从年到年,陆续售给天一阁。年,孙家后人蜗寄庐的藏书全部捐赠给天一阁。对于书香社会的建设,韦力认为,它不是口号,要有实际内容。他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要建立家庭书房。在他看来,读书需要仪式感。人在阅读的环境当中,往往能建立阅读的习惯。“书是人生的第一老师。”正是如此,韦力觉得家庭书房的建立,十分必要。而在网络阅读的时代,韦力依旧看好纸质书,因为网络无从筛选,而书籍给予我们凝练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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