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下月山古道杂记文/蒋宗佐抖音上看到瓦窑南郊区的古道视频，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趁周末晴朗暖和，驱车12.5公里专程去看看。吃了早饭，打开高德地图，很认真的规划了一下路线行程，整点行装，天气晴和，自己生长在石山地区，凭生活经验，古道一定是在山上，免不了爬山出汗劳累。衣服应该少穿为宜。待出得门来，一股凉风袭来，一激灵，又返回房间加了一件毛衣。车行东二环过龙门大桥至万福路转凯风路，逶迤前行，顺风顺水，一路无话。待拐入乡道，道路立马变窄，两边的房屋也立马显出零乱无序的乡村景象。少了都市的车水马龙和繁华。时不时的还能见到一两只狗悠闲地度着步或横躺在路边晒太阳。一棵不知名的落叶老古树下团着一群下象棋的老头，旁边躺椅上的大爷似乎睡得很香。再前行两百米左右，远远看见对面山凹处的山上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小路，凭自己的生活经验，知道那应该就是目的地：下月山村古道了。及抵山脚下的民居老瓦房门口，刚把车停稳，屋里走出一个老妇人，声言不准停车，要我们把车开走。经过交流才知道，不准停车的原因是老妇人想收停车费，而游客不愿给钱。干脆就不收费也不准停了。老妇的处理方式虽则粗暴，却是农人的纯朴与自卑使然。出于礼貌与同情，干脆点一支烟，开导起妇人来:地盘是你的，地面硬化也是你自己出钱出力做就的，收点停车保管费，只要价格合理，于双方都有好处。相信绝大多数游客都愿意接受。只需在路边树上挂一块牌，明码标价写上停车收费即可。国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自我保护意识，从众心理颇重，见了收费牌，知道不是针对他一个人收费，也就没有了抵触情绪。万一有一两个不愿给钱的，你就大方一点，就当做好事，不予计较，也无甚大碍。一席话，让妇人阴云全散。缘古道逐级爬山。看路上石板，都是就地取材铺就，路面或宽或窄，或平或陡，依山势地形自由向上向前延展，石级并不平整，走起来甚是吃力。几百年前没有炸药，用的都是土硝，取石困难，就地取材，竟无一块平整的千层石。走这种石板路需一些技巧，特别是下雨路面湿滑时更甚。落脚处要尽量选凸起来的光溜的地方下脚。凹下去的地方看起来安全，因长年没人去踩，颇多灰尘泥土或青苔，倒比凸起来的地方更滑，容易滑倒受伤。爬过第一个山坳，我有些累了，不再前行。同伴则兴致正浓，夹裹在人流中继续往前冲去。我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一队队从我身边走过，脸上露着新奇与好玩。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人在我不远处摆开了架势拍视频，不厌其烦地变换姿势，变换拍摄角度。在她眼里，只有新奇与美。却不知之前行走在这古道上的当地人是何等的穷困与艰难。路两边的山里长满了沙梨刺，正是挂果的旺季，红红的小沙梨果缀在灰白色的石头和绿色的刺、藤之间，给人一种希望之美。同伴问我沙梨刺果能不能吃，我说，能吃，六零年大饥荒时，就这种不起眼的小野果曾救活过无数生命。果实太瘦小，不方便去掉里面的籽，所以吃起来有点酸，有点涩，吃多了会大便干结。若用红薯与其混合煎成饼，红薯通淋湿便，两者配合，互为补救，在六零年，那就是上好的食材了。我生长在大石山窝里，深受其苦，也深知其性。地球上喀斯特地貌地区的人们都脱不开贫困二字。种地，嫌石头太多，取石，又嫌土太多。什么出产都弄不出来，关键还缺水，人畜饮水都是一个大困难。土层稀薄，土肥流失严重，种不出高产高品质的农作物。改革开放政策救了石山窝里的农民。因了可以出去打工，才得以摆脱困境，离了土地也可活得像个人样了。返程往回走，看山下的下月山村，靠山边的是一片低矮的瓦房，瓦房外边是一片错落的楼房。贫富一目了然，年轮也一目了然。拄拐伫立，感慨良多。唯愿老百姓越来越富，贫穷不再。后记下得山来取车时，见妇人屋门前停了二三十辆大小车子，妇人夫妻脸上溢着笑容，远远地迎将上来，说:明天写块停车收费的牌子挂上。她老公讪讪地说：我们不想收钱，像讨米一样，讨嫌得很。我说：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应该的。城里停车也是要收费的。你帮游客看管车子，解决了游客的后顾之忧。挺好的呀。这叫解放思想，勤劳致富。作者简介：蒋宗佐，广西桂林全州县石塘镇旧宅人。现居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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