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俚语：零陵县自讨贱
文/蒋咸喜
全州民间流行着一个“零陵县自讨贱”的俚语。比方说：有牛你不犁，你偏偏要用掛耙去挖田；有车你不坐，偏偏要走路去远方；有电灯你不开，宁在家里黑灯瞎火；有电饭锅你不用，非要在家里用柴草烧得烟出火不出……如此等等。对于以上那些违背常人的做事方法，有福不懂得怎么去享受的人。在全州民间，人们就常用“零陵县自讨贱”这句俚语，去说道数落他们。
谈起“零陵县自讨贱”这句俚语，其中有个故事。这个故事小时候就经常听老人谈起。至于为什么要冠以零陵县呢？其间有什么缘由呢？近日，儿时的伙伴蒋和平与我聊天时，又扯起了这个话头。
相传在清朝道光年间的一个夏天，全州万乡有个挑夫帮一个自称零陵县人的布商挑布到湖南的新宁县城去卖，这个布商手头经济比较宽松，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不差钱，但他却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那天晚上在新宁县城住伙铺时，布商为了节省钱，舍不得要两个床铺，而只要了一个床铺与挑夫同睡一床。
晚上天气很热，他俩挤在一张床上肯定影响休息。挑夫就跟布商商量，你还是多花点钱，各睡一铺，但布商对钱心痛，没有答应，说两人挤一挤，将就将就一晚算了。
挑夫想：明天还要挑担赶路，晚上休息不好，到时哪来力气，得想个办法逼布商另睡一床。
那个布商有个脱光衣服打着赤膊睡觉的习惯，于是挑夫便设法作弄他。
当晚，那挑夫连脚上的草鞋也没有脱，就和衣倒头而睡。挑夫块头又高大，挤在一张床上翻来覆去，挑夫不时伸伸腿，用脚上的草鞋去蹭布商的背皮，弄得那个布商不能睡觉。
布商没有办法，就只好起身躺在地上睡觉。布商睡在地上是很凉快，但由于没有蚊帐，被蚊子叮得翻来覆去，还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蚊子，无法入眠。
那挑夫暗自发笑，他觉得这个布商有钱舍不得用，还让蚊子叮得活受罪，真是自讨苦吃，在床上念叨：“零陵县自讨贱，床上不睡地上练。”
第二天，布商和挑夫又从新宁县赶往全州，路过长界岭时，见前面有个人正在路上烧香化纸，二人觉得很是奇怪，便上前一看，只见路中间正横着一条硕大的穿山甲在吃蚂蚁，穿山甲的头伸进洞内，见尾不见首，就是不走。
那零陵布商见此情景，便大叫起来：“是龙在挡路了，赶快下跪敬拜。”
前面那个烧香化纸的是个卖纸香的商人，他便对后面跪着的布商说：“我都拜了很久了，这担纸香都快烧完了，而这条龙就是不走，不知道为何？”
二人继续跪拜。
那全州万乡的挑夫见了，觉得好笑，他拿根扁担上去往穿山甲肚子下一戳，那穿山甲立即转成一团，挑夫用绳子把它捆好，用扁担穿上挑起就走。
跪着的二人大惊失色，同声叫道：“果家万乡伙计有道法，还能降龙伏虎！”
后来，他们三人走到在万乡大西江，在当地住伙铺，晚上宰了穿山甲，喝酒聊天，就把这个故事留下来了。
那句“零陵县自讨贱，床上不睡地上练”的话把头也就在全州传开了。
当然这个“零陵县”也不是泛指哪个区域的人，而是成为常人数落那些过分爱惜己之财物，当用不用，自讨苦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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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蒋咸喜，广西全州县大西江人，民间文史爱好者，有诸多作品刊登在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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