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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我带不走你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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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我带不走你一片云

夏岩

摄/君子兰

我是一个地道的广西人,当然清楚地知道广西的首府是南宁,可稀里糊涂活了这么大却没去过南宁,我心里很压抑、很困惑、很感到丢人。首都没去过也就算了,毕竟那么远,车费也挺贵。而“家门口”的南宁,这辈子不去一回真觉得对不起人生。

年6月18日,注定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妻子要去南宁进服装,我咬咬牙说,金城这么小,我也要去南宁。

这个年代就是好,不用去车站搭车,一个电话就有人到门口接,很快就拼了一车。路上的风景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大石山,石山虽然绿但都是灌木。隧道一个接着一个,心里的波澜也一个接着一个,南宁,越来越近了。

摄/君子兰

经过3个半小时的高速飞奔,南宁到了。下得车来,火辣辣的太阳给了我对南宁的第一印象——热。高楼大厦林立是我的第二印象。由于久居陋室,终日三点一线的生活,突然来到大都市就像刚放出笼的小鸟,不知怎么飞,不知往哪飞,一身的无所适从。妻子说,还要坐一段地铁才到新和平服装批发城。我哦了一声。地铁我是坐过的,那是10多年前的事儿了。这次坐地铁又像是新事物,一切行动都变得迟缓。坐电梯不知先迈哪只脚、面对卖票机不知所措、走到闸门塑料车票不知触碰哪里才开闸,妻子一路数落我是乡巴佬土包子。我只能一路哎哎哎。真佩服那些“说走就走的旅行”的人们,而且有的还是独自一人,骑行的、驾车的、徒步的、甚至轮滑的,翻山越岭、横穿冰川、跨九州、过五洋,经历多少风雨和磨难都义无反顾地拽。而我,为了生活,这些年来一直宅在一个地儿,我想,这个世界已压根不属于我了。

到了新和平,妻子说,你在这里等着,别跟我上去,老板娘看见我跟个男的来就漫天要价的,到时我不好砍价。我想了想也有道理,谁叫我长得一副老板相呢。于是我就在新和平大门的边上像个乖孩子似的等着。没事就看看美女吧,此时无风,云被高大的树木挡着,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口罩下的面孔难辨美丑,只能凭身材和眼睛去判断,但也不能多看,毕竟初来乍到,小心驶得万年船。碰到眼睛好看的就瞄2秒,身材好的就瞄3秒,始终坚持“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战略方针。

我的身后是一个银行,不时地吹出冷风,来取钱的对我十二分地警惕,这让我十三分地尴尬,还是假装走动走动吧!拿出手机,约一下斌哥,斌哥听说我来南宁马上就预定了包厢请我吃饭,前辈也来,前辈人很好,对我没得说的,来南宁之前我没有惊动他。

新和平门口摆满了地摊,卖西瓜的、烤玉米的、卖绿豆粥的、卖各种小百货的……没有城管追的政策,一派祥和景象。看看西瓜,看看烤玉米,真是冰火两重天,快18点了,中午就吃了点从金城带来的糯米饭,加上两年前买的手机也快没电,我快把持不住祥和的景象了。

这时,新和平大门缓缓拉下,我开始骚动,路上的美女也没心思看,过了十分钟,妻子出来,拎了一大包,我接过来,说,村里的斌哥请我们吃饭,还有我跟你提过的前辈。我们打的去吧。

打车说来也很奇怪,你不坐,它满街游,你越想坐,它就越不来,爱情、人生或许也是这样,所有想要的是急不来的,所有不想要的或许就来了。正焦急着,来了,来了,的士来了。的士司机听语气是个老司机,姓F,50左右,一口南宁腔,不时批判着车开在前面的女司机,我不时附和着他,但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问,南宁人口多少?他答,多万吧。我问,南宁的中心在哪里?他说,朝阳路一带,因为南宁是从这里扩展延伸开来的。又说城市除了人多、高楼大厦多没什么好的,人情冷漠,还是农村好……

经过十多分钟的路程,东葛路-思贤路口到了,下得车来,F师傅给我打了乘车凭条,车费19元。此时,我迫切想做的事是丢掉我手上抓了近1个小时的烟盒垃圾,因为在新和平死也没找到半个垃圾桶,尽是停车位,也许寸土寸金吧。作为新来的,加上又是广西人民的一分子,我不能玷污和抹黑首府——垃圾绝不乱扔。

老公老公,我手机不见了。远处传来妻子急切喊声。我彻底崩溃了,几千的5G手机凶多吉少。于是赶紧拨打妻子的电话,嘟……嘟……嘟……无人接听,再打……无人接听。报警,对,报警,南宁的同志很热情,问我有乘车凭条吗?我说有。的同志又提示,上面有该车的车牌和该公司的投诉电话。我找到九州公司的电话打去,无人接听,18:40分或许下班了。怎么办?只能等明天了。这边斌哥电话响起,之前,我傻傻地没问他要定位,他只说在全州土菜馆。我跟妻子进退两难,按照斌哥的口述,凭着我错误的分析和错误的直觉,带着妻子离全州土菜馆越走越远。你真是个乡巴佬,也不问他要定位,你这样瞎走,对吗?

那边斌哥催起,到哪里了?就等你们了。我也不知道所走的是哪里,看着几个大的门店招牌我说给斌哥听,他啊的一声,走反了,走反了,调头。

调得头来,走了约摸10分钟,见斌哥在全州土菜馆门口等着,我的手机此时也争气地没电了。进得包厢,慈祥的前辈见我来很是高兴,我也是。斌哥说,你面子够大,一桌人都在等你。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出了点状况,妻子的手机掉的士上了。此时一桌人议论开来,妻子拿着我充电的手机也忙开了。前辈说,先吃饭,有失必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啊,命没丢,希望就在。前辈是我尊敬的人,无私地帮了我很多,此生难以报答,本来这餐是我请的,但我到前台结账时,老乡老板却说,斌哥交代,必须他买单,就是不让我破费。浓浓的乡情和友情,难以言语表达。

第二天,我跟妻子开启漫漫寻机路,身边的美景无暇顾及。又打了辆九州出租车公司的车,我们跟师傅说起手机的事,师傅说,现在人的素质差了,捡得也很少承认,90%是司机捡得,差手机有可能还,好手机就别指望了,你们最好去出租车协会看一下视频监控,但希望也不是很大。

来到出租车协会,让我们大失所望,大肚子女人说我们这里没有监控视频,这个不归我们管。她也会流行的“甩锅”——你们去九州公司吧。顺着她手指方向我们到了九州公司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小伙子,20出头,斯斯文文,听声音,他是监督电话的接听员。我把我们的来意说了一遍,他说只有两张上下车的图,没有视频。你不要包庇隐瞒,我认识媒体朋友,小心我曝光你们。我严肃地说。那小伙子一副镇定的样儿,此时办公室里的蚊子在我裸露的脚上叮个不停,我不时地用另一只脚擦着。你们领导呢?他们不在,小伙子边回答边在电脑上找着东西。这是你们的乘车路线,还有你们上下车的图,还有你们下车后接着打车的乘客图。你给这些给我们看有什么用,我们要看视频。没有视频。小伙子还是坚持。我想,问不出什么结果,就走吧。

此时将近中午,南宁的太阳重复着火辣,热得头发都要烫起大波浪似的。我对妻子说去派出所报案吧,于是跟妻子打了辆的到了兴宁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不屑地说,手机是你们弄丢的不是被盗或被抢的,立不了案。又是一个无言的结局。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算了吧,折财免灾。也许哪天人家送回来呢,我安慰妻子说。你想得美,什么年代?妻子苦笑着。再什么年代什么人都有的,我说。再什么人都有就是好人难有,妻子反驳道。我无奈地哎了一声。

眼看又到了下午5点了,这时我才记起前一晚斌哥交代的,前辈要在老地方请我吃饭,无论如何要去。于是我跟妻子打的来到思贤路口,刚下车便看见一辆巡逻的警车,抱着最后的希望我向车上的警察同志招了招手,这位同志超乎我的想象,热情的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停车接待了我们。虽然我们的情况立不了案,但他还是叫我们上了他的车。这车真敞亮,像极了旅游观光专车,还是免费的。

一路上,警察兄弟跟我们聊了很多,听着他的讲述,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到了他所在的派出所,这个派出所跟个普通门面没多大区别,只是招牌拉风一点罢了,隐于居民区,没有一点森严的架子,难怪那位兄弟那么平易近人。那位兄弟跟所里的同志说明了我们的来意,所里的一位小兄弟叫我写下情况和联系电话,然后问我要了那位载我们的司机电话,打了过去,我们是建政派出所的……说到一小半,所里的座机出了故障,拿我的电话打吧,我说。我打通交给了小兄弟。我们是建政派出所的,你是F司机吗……如果你捡到他们的手机就还给人家。F司机说,我没得,要得也是他们下车后的乘客得……听着这一来二去的问答题,我跟妻子彻底死心,但还是很感激这帮警察兄弟。连说谢谢出了派出所。

南宁的傍晚,开始凉爽,居民区、街道边都是门面的海洋,各种小炒和菜的味道迎面扑来……走在这陌生的世界,味道却从不陌生,失去的总要失去,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要面对,生活还得继续。

我抬头看看天空,挂着几片云彩。

END

夏岩,桂林市全州县龙水镇禁山里村人。自由职业,桂林市作协会员,有小说、散文、诗歌发表在杂志、报刊和网络平台。愿在文学道路上风雨前行,不求风景,只求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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