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文
岁月安好
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有着农村妇女勤劳、善良、质朴的品质。可母亲是不幸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就离开她外出闯天下,很多年没回家。但母亲也是幸运的,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难以生活的,所以她的母亲我的外婆无奈之下带着她另嫁他人,养父视她为己出。只是那时的生活很艰苦,弟弟妹妹又多,所以作为家中老大的母亲就没机会读书了。长大后,母亲在旁人的介绍下嫁给了我那憨厚老实的父亲。
母亲是个勤劳的人。父亲是村里的小学老师,虽然有工资,但少得可怜,不足以养家。因而母亲在家里就努力地种田地,养猪放牛。记忆中,母亲天不亮就起来做家务:洗衣煮饭,打扫卫生,喂猪喂鸡鸭。吃了早饭就外出忙田地里的活儿或者去山里砍柴。砍柴的地方有些远,小时的我也跟母亲去过,爬上山就没力气了,坐在山上休息一下,喝点水就挥起镰刀砍柴。砍好一担柴回到家,往往要在下午三四点钟,饿得肚子咕咕叫,走路没精打采的。
母亲每天忙里忙外,很少见她安静地坐在屋里休息过。碰上双抢季节,母亲更是忙碌。她早早起床把家务做好,然后拿着割禾镰刀叫上睡梦中的我们兄妹去田里割禾(那时很羡慕弟弟小,不用早起割禾)去到田里时,父亲已割倒了一大片。当第一缕晨曦洒在我们身上时,一亩多田的禾我们已割了一大半。吃了早饭,晒好已收回家的稻谷,赶紧抬着打谷机去田里,把剩下的禾割倒,接着就用尽所有力气去踩那笨重的打谷机打禾。为了抢在立秋前把稻谷收回家把秧苗插下去,再毒辣的太阳也得顶着。只是那时还小,不明所以,总是埋怨为何大中午的热得要死还在田里干活。傍晚太阳落山后,成群的蚊子嗡嗡地在身边叫。母亲让我兄妹先回家收早上晒的稻谷,她和父亲忙着把收下的谷子装进箩筐和袋子里,再和父亲一一挑回家,一直忙到月亮爬上了山,大地披上了一件白纱她才和父亲得空坐下来休息吃饭。
母亲插田是一好手,只见她左手拿一把秧苗,右手飞快地从左手拿起一棵一棵秧苗插下去,整整齐齐,绝不歪斜。一把秧苗一下子就被母亲插完了。只是当时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喜欢晚上插田?白天那么辛苦,做事做得腰酸背痛,晚上就该好好休息休息呀。长大后才懂得其中的道理。母亲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家里家外操劳着,以致后来病倒了。
母亲年轻时织毛衣的功夫也很了不起。她织的毛衣各种式样,各种花色都有。什么圆领的,面前系纽扣的。什么蝴蝶花呀钟字花的,还会织暖暖的背带裤。我儿子小时穿的毛衣,背带毛裤都是母亲织的。母亲常笑我,一个女孩子,十个手指头连一根针(用来织毛衣的)都抬不动,一点都不随她。在我读大学后自己学会了,母亲才没给我织毛衣。
母亲的脾气有些暴躁,又没有多少文化,说起话来很不漂亮。但她对邻里间很热情很客气很和蔼,谁家有个什么事,母亲都会主动上门帮忙。对她的子女们呢,就像天下其它的母亲一样,有着深深的爱。还记得我上中学时,母亲总会在我去学校前为我炒一瓶酸辣椒拌瘦肉丁的菜给我带到学校去。说是读书辛苦,要吃好一点。放假时,母亲也会提前把饭菜做好,然后到村口等我回家。母亲那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背影以及远远看见我背着书包回家时那高兴的样子总让我难以忘记。
如今母亲老了,到了古稀之年,身体在病痛的折磨下越来越瘦弱,走路颤颤巍巍,说起话来很吃力。每次见到母亲,心里总是说不出的难过,害怕母亲什么时候就会离我们而去。以前年少无知,嫌弃母亲啰嗦,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发现那份啰嗦里包含了母亲多少爱。以前不懂“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总是借口忙不回家,如今懂了,父母却老了。
都说有父母在,家就在,愿母亲身体快点好起来,父亲就不会担心,我们也不会担心了。愿天下的父母都健康,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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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岁月安好,本名闫珍娟。桂林市全州县凤凰镇凤凰初中语文老师。喜欢简单自由的生活,闲暇时喜欢游山玩水,喜欢听音乐喝茶,喜欢泡图书馆,最喜欢看武侠小说,尤其是金庸的。